好久没有写文了,满肚子话就是没法说,可能是学问太大吧。记得在农村插队时,小队长说过,肚子里货越多,越倒不出来。
  某幼儿园把沉睡的孩子从睡梦中粗暴提起,有娃娃被针扎、被灌麻黄碱,有些人把邪恶发泄至这片土地上的老幼妇孺,把拳头砸到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和事情上,目无法纪,用莫须有制造一个敌人,就大义凛然地践踏文明。只要遇事,人们就会看到,抢不完的板蓝根,抢不完的食用盐,抢不完的U型锁,阿Q们像充气娃娃般的钢铁洪流,趾高气扬,呜呜泱泱……
  高铁霸座打架;城管一脚踢翻商贩;当街群殴小三;抗强拆自焚;某学校将未订餐学生赶出教室,在雨中就餐……这类事情总在发生,算不算是把文明踹进阴沟里践踏呢?特别让人鄙夷的还有,公交车被淹,顶多半米深,某高大的胖仔一脸贱相,把自己肥硕的身子,骑在瘦小消防队员脖子上,任其用双肩扛着艰难淌水。洪水中的青壮男人没担当,坐在救生艇上,忍心看着一名救援队员,像纤夫一样拉着大家在水中负重前行,而不下去帮忙。我觉得,一码归一码,不能是我被淹,我有理。个人的文明素质在大灾难中更要体现,这是基本的人伦教养。
  文明一旦失守腐败,人性就像是垂死的懦夫,不止会在社会发展的经济领域造成巨大破坏,还会在精神领域带来可怕的道德灾难。人祸会放大天灾,天灾能考验人性。某些人,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在至高无上的语境中,会突破文明,无恶不作。有人说,今天抵制这货,明天抵制那货,最应该抵制的是蠢货。蠢货是怎么形成的?值得深思。
  再往远看,臭名昭著的纳粹集中营、战争中杀害无辜平民、皇家贵族骄奢淫逸、底层百姓悲惨呼嚎、独裁者残暴酷烈。地缘政治,经济版图,文明冲突……历史究竟会走向何处?是如亨廷顿所预言将导致世界大战,或是东西方文明的终极对决?还是其它?对此,我们只能是拭目以待。
  不想写文的原因还有,是我最近升级了音响系统,沉迷于新器材制造的好声音之中,昏昏欲睡。现在不是倡导中国好声音嘛?我努力践行、身体力行,用音乐拯救趋于断裂的迷走神经。变幻莫测的时代,需要冷静的头脑和清醒的认知,这很重要,用好声音修补迟钝短路的大脑,这是我自创的诀窍。在悠扬清远的旋律中沉思,马克吐温的名言也在冥想中骤然浮现——让你遇到麻烦的不是未知,而是你确信的事并非如你所想。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基本补齐发烧器材之间互动的短板,就必须要舍得,虽然咬牙花了一点银子,当时确实心疼,过后就淡忘了,换来的是绵延无尽的舒坦。怪不得我们赞美壮士断臂的豪迈呢,这叫家庭版的牺牲局部,保全大局。音响发烧,也就是一个玩Hi-Fi,这是追求高保真的声音技术,是个无底洞,要适可而止。否则,就和玩单反穷三代一样,在倾家荡产的山路上狂奔。喜欢听音乐,是一种艺术行为;喜欢听纯正的声音,是感悟极致的艺术品德。极致,是人间生活的高级思想和行为,是人类对文明意识无休无止的寻梦。为此,许多人宁愿毁人不倦,穷三代。我想,这应该是脚踏实地的自娱自乐,或也是一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创新狠活,属于文明的范畴。
  在现代生活的写作实践中我发现,人是个复杂体,可以写出醒世真言一样的顿悟文字,同时又能炮制出张牙舞爪的无脑文章。一些人对艺术理解的可深厚呢,无论是文章、诗歌、书法,绘画、声乐,这里的高人不少,让人实在是敬佩。偶尔读到一篇文章,看到一件书法作品,或其它艺术行为的实证……忽然发现,那些文质彬彬,造诣高超的艺术大师,文化旗手,思想领军,居然是横行当地的恶霸,或是杀人不用刀的阴谋家、野心家。人们发现,文明的特征需要用人性来判断,现代科学包含了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各种元素,或更加文明,或走向毁灭。
  音响系统升级后,思想认识也与之同步。回顾我三十年来的音响发烧之路,我从一名初烧到如今的低烧,有相当一段进化、演化、量化、熟化的过程。最早,是购买一些初级器材,读一些音响发烧的书籍,试着玩一下DIY,以及磁带碟片、软件硬件的升级换代。由于钱的困惑,一直在小打小闹中摸着石头过河,望洋兴叹。唯一的好处是,音响器材的提升与我对发烧音响的认识是相辅相成,捎带健全了其它思维,功夫没有白费。明白了即使是一个小家庭,也要在算政治账的同时,算清经济账。若干年的发烧折腾,至少能买一辆越野车。对我这个工薪家庭来说,算不算是不惜代价。
  今天,我的音响器材搭配终于比较合理了,还购置了净化电源的滤波器和发烧级单晶铜电源线、信号线等等,完善了最后的缺憾。这般操作下来,就避免了在旧时光里,继续用狭隘和偏颇的世界观,拒绝思想的帆船驶过象征文明的好望角。学狗叫容易,学火车叫难,发出代表文明的好声音更难。没有好的认知理念,站在抱残守缺,自我陶醉制高点的精英土豪们,未必能在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力挽狂澜,做出有利于人类文明发展进步的决断。
  我现在可以心平气和地讲:音响发烧,就是追求声音的极致,是唯美主义的精神体现。这种现象最怕走火入魔,极容易陷入玄学而迷失。这类事情还可以引伸到其它领域,迷信和膜拜某种理论和学说,就会成为神秘主义的囚徒,害人害己。
  还可以认真地思考一下,音响器材随着科技的进步,会不断提升、完善、还原、重现声音的品质和细节。达到极致的最好,这几乎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因此也是激励人们不断进取的哥德巴赫猜想。人类的理想,就是真实地模仿大自然,以及由此产生的精神和道德启示,让人像人一样生活。这是人类文明的根源和目标,也是理解和改变世界的真正力量。
  胡适说,无目的读书是散步而不是学习。我读文章,是在散步中学习,捎带用我的初级音响发烧器材,听听谭宝硕先生——飞越天地的箫声。这是一张镀银的BSCD碟,非一般器材能让其完美的音质再现。这就和人一样,没有一个健全的人脑子,就是用不知好歹的狗脑子想事和处理问题,这哪里是文明生活的美好光景。世界上最愚昧的事,是允许自己处在愚昧中,还沾沾自喜。
  我听音乐,当然要按自己的情绪需要安排,但更大的目的是要听听自然界的原汁原味,拒绝在愚昧混沌中乐不思蜀。比如听古琴,把琴放在台子上录制的声音我听了不少,但我还想听古人的那种盘膝而坐,把琴放在双膝上,让琴底的“龙池凤沼”有古意的音頻反射。模拟“古法”弹奏,至少要找一架古琴,还应換上“太古絲弦”,这样,就可能听到古木共鳴、典雅真实的远古琴声。
  这种声音我听到了,那张金凯盛唱片公司出品的DSDCD碟,古琴演奏家:吕宏望,——其指法古典优雅,取音纯正,琴声疏朗潇洒。这张专辑里使用了两张宋琴,名为:金凤环佩、清壑鸣泉。2008年,这张著名的音碟就存在我的Hi-Fi系统了,它创造了电子音乐史的里程碑,擦亮了通向文明的指路牌,昭示了无所不在的永恒。
  沉迷于音乐,也是寻找精神的避难所,让思绪在空虚渺茫中,及时行乐,不再幻想世界能瞬间变好,过好属于自己的每一天。我知道,快到八月十五了,我的朋友在等村干部提着米面粮油和月饼去探望呢。我还知道,许多素未谋面的朋友们在寻找文明的路上,用充满爱的文字,极力拯救那些缺少文明的灵魂。价值观的差异,决定了对历史负责的态度。像人一样文明活着,就是希望的底线。
  刀尔登说,有一群人,只有在安全的时候才是勇敢的,免费的时候才是慷慨的,浅薄的时候才是动情的,愚蠢的时候才是真诚的。这段话很睿智,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我不勇敢,也不慷慨,更不会盲目动情和真诚。或许,我就是一颗单晶铜制作的镀银纯豌豆,用1968年的红布包上,垫在清代末年的城墙砖下,上面再摞上安桥、天龙、马兰士、乐富豪、达尼等发烧器材。在高人的指点下,充分把握好关键一点,——必须要拒绝火电、核电的躁动不安,要用圣山清泉聚集的千年温柔水电启动。如此这般神操作,就达到了我执著三十年的灵异玄音。
  我知道,无知的人在音响发烧的路上,是不听劝告的,你动了他的观念就如同动他的命、掘了他的祖坟。无知的人或许经历了血泪痛苦后,方能幡然醒悟,而愚昧的人至死也未必能明白其中道理。所以,我主动放弃各种华丽夸张利益和观念,告别不知深浅的愚昧和醒悟,在玄而又玄的声音里追求力所能及的悟道。用音乐沉迷自己的梦想,我是第二,用最新的电子显微镜都看不到第一名在哪里?高手寂寞的心情,有谁能知晓?
  人类的每一段历史都有发烧的经历,可以有不同的选择,只有伟大的国家很幸运,在关键时刻治好了政治理想的扁桃体发炎,不再高烧迷糊,选择了文明与进步。许多国家在历史的关键时刻,高烧不退,拒绝治疗,讳疾忌医,成了被文明抛弃的智障儿。文明与之擦肩而过,永不回头,令人惋惜。或者,像哈雷彗星,周期性的光顾一次,给了转瞬即逝的些许希望。
  从三皇五帝起,中国皇帝的平均寿命不长,百姓的更短。康熙得疟疾,已经奄奄一息,御医采用了各种方法,萨满也跳了大“神”,最后用传教士给他的救命药金鸡纳霜(奎宁)治好了。康熙由此发现,洋人的学术确实厉害,足以让人颠覆三观。他下令:这种灵药以及制造灵药的方法决不能传给大清老百姓。康熙不傻,他知道如果这种以医学为代表的西方学术,例如数学、哲学以及天文学,如果都让老百姓学了去,芸芸众生谁还会继续喝那些苦不堪言、神神叨叨的祛瘟汤?康熙这句话,暴露了大清朝的本质。现在人们知道了,中国人口的增长,得益于引进的可食用物种增加,受惠于现代医学的介入推广。
  谁也无法活着离开这个世界,个人也无力改变这个世界。想到此,欲哭无泪。隐约感觉,灾难降临时,人们未必能察觉到,依旧梦幻。豁达一点,想通一点,在静静的夜晚,听听音乐,遐想一下文明,用深入骨髓的本真,完成自己伟大的生命循环。
  死,不是我今后唯一的安排。
  
  2023年9月18日星期一
  (原创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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