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为什么要去西藏?不远千里只身跋涉一番,最终获得了什么,又到底改变了什么?我一次又一次地抚躬自问,却一次又一次地嗒然若失。
  作别雪山、草原、冰川、牛群后,重回荆楚大地,已是万物渐盛、绿树浓荫的炎炎夏日。洗去一身仆仆风尘,剪掉一头凌乱丝发,我以为改头换面一番后,臣服于灵魂的日子便从此了断,该归顺于生活了。天上的烈日炙烤着大地,林间的蝉鸣煎熬着人心。我没有意犹未尽地沉浸在旅行的余味中依依不舍,也没有豁然顿悟地去着眼当下、思索来日,只是无聊地滑动着手机,放肆地贪睡着午觉,循环着陈词旧曲,重温着电影碎片,漫不经心地等待着杳无音信的笔试成绩,失魂落魄地游走在朱碧交错的荷塘陌上,看夕阳落尽、听蛙鸣渐悄,日里食不甘味、夜里寝不安席,不问过往、不计前程,只在袅袅青烟、脉脉斜晖间荒耗着薄如流水的日子。
  本该是静心立足、收心从正、决心向前的新开始,十多天的暑气蒸腾却并没有即刻将远归的人沉淀下来,仿佛川藏旅行的夙愿尚未了结,无处安放的灵魂仍复茫然无措地穿行在无名的路上,放诞不羁的心依旧耿耿不寐、如有余念。似乎久出远游这种事的谢幕便如同其开端一样曲折费神,难以拿起也难以放下,似乎独步川藏这趟旅行是一桩殊为不易、极需留念的壮举,至少要写下个片言只语作文记之才能平复悬而未决的心,才能算得上有一个未必圆满但一定充分的结局。可若当真去语无伦次地记下个一鳞半爪的旅行随笔,无非一片终将尘封的白纸黑字,究竟又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胜景无限,身历其境才能深切感受到山河大地、风物人情带来的无以言喻的震撼,任何苦心孤诣的图文都似乎显得苍白无力。想来大概于我这样一个湮没无闻、一无所有的人而言,所需要的不过是写文记事的这样一种仪式感吧。生活已然欢趣无多,能自己创造、给予的一点点成就感、满足感,当然不能错过用来填补生活中所缺失、亏欠的部分。
  
  二
  归来休憩两日,旋即忙完村中役事后,便静心思索、闭门觅句,却累日无果,头中一片空白,笔下不知所云。不过过了短短十多天而已,途经哪些地方、邂逅哪些风景,遇到何人、作何感受,都渐渐被淡化模糊了。大概我触目所及、所闻所感都悉数留在了雪域高原之上,所有的美好封存于当时、付之于过去,连记忆都不曾带走。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个痴心游客对山河绝美作出的无声胜有声的深沉表达、对高原圣境难以言喻的极致眷恋,还是一个薄幸浪人对良辰美景、赏心乐事的无情遗忘、彻底辜负。
  记不起此行的种种明细,甚至想不清此行的切切初衷,那便胸中无物、下笔无神,我从拂晓坐到黄昏,从月圆坐到晦朔,终日不安的心绪同那晴空烈日一道炽热、遒躁。夜色渐深、暑气渐消,我便掩了门扉,沿着公路信步向前,妄图寻求一丝不一样的改变。小镇的灯光在身后悄悄褪去,远山的轮廓在面前渐渐涌来。我越走越远,越走越暗,越走越静。灯火寂灭,人声寂绝,置身于山峦巍峨狰狞的黑影中,我在看不真切的道路上踽踽独行,听着自己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与田中蟋蟀的吟唱交叠在一起。黑暗与宁静中,什么事都不用去想、什么话都不用去说,不必察言观色取悦别人、不必画地为牢压抑自我,只是自顾自地走着,才觉得像是个自由人。
  空山寂寂、夜幕沉沉,我在无边的黑暗中摸索潜行,依稀走过人家庭院,走过堤边杨柳,走过小桥流水,走向不知要终于何处的尽头。天高地阔、烦俗齐消,一种与平素种种迥然相异的舒畅令人耳目一新,这种不设限、不施压的自由与放肆真的感觉很好。不知走了多久,蓦地望见路边稻田的上空间或闪烁着几点细细碎碎的光斑,忽明忽暗、若隐若现。萤火虫!是萤火虫!这种不期而遇的小小惊喜足以给人无限的温柔。我该是有多少年没见过夏夜田间的萤火虫,此刻初见又该是怎样的激动!不知何时起已变得这般极易获得满足同时又很难被满足,快乐似乎是一件极简单却又很奢侈的事情。一朵红莲怒放的娇羞,一抹流萤飞舞的星点,极寻常的事物、不起眼的瞬间,却又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繁华顿碌中所见不到的,也是叨陪室内、固步家中的颓惰苶靡中所难以领略的。最是这不经意间的邂逅,更使人心旌微摇,激起圈圈涟漪荡漾又弥散开来。
  汪国真说,打破生活的平静便是另一番景致。恍惚间,仿佛自己正是任性地打破现状、痴心地寻觅风景的那一类人,此刻获得的自由与惊喜不正是暗夜出门独行的意义所在么?那大概奔赴西藏的初衷与意义便也在于此吧。从苟且中挣脱,背负行囊、往来多日、辗转万里,所追寻的便是那一句如梦一般虚无缥缈的诗和远方,远离了陈规旧制的桎梏与思虑万千的烦恼,在肆意流浪中收获着绝对的自由与无限的惊喜,短短的数日、满满的快意,最后与所有美好的景致挥手告别并将其遗忘。“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在意的从来都是过程与当时,而非执念于过后的得失。就像是网络流行的那句:见过花开就好,又何必在乎花属于谁;你记得花,花就不会枯萎。
  想到白日里翻看去年岁末的随笔,偶然读到“须掷功名流浪去,岂惟年少是疏狂”一句,也不是矫情怀旧,也不是顾影自怜,只是因为无趣无聊才去翻阅而已。弃置功名、浪迹它方,身虽老而心依旧年少轻狂,原来在那个时候便早已萌生要抛开案牍、打破当下、远行流浪的念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从另一角度来看,没有被实现的想法并不会就此消失,它会渐渐扎根于心底,迟早有一天终会破土萌芽,大概这就是执念的力量吧。或许到了最后已然忘记了最初这个想法的根源与目的,但既然耿耿于怀、郁郁难平,那便要不顾一切地去实现它方能释怀。光阴流转、春秋暗换,即便过去了三五个月,去旅行远游的念头却是从不曾消减的。倘使最后畏首畏尾而没能向川藏进发,那可能真的会成为一段抱憾终生的郁结。
  
  三
  宫殿巍峨,石窟奇崛,园林精巧,大海雄浑,沙漠浩瀚,草原坦荡,世界有不绝的风景,西藏不是终点,只是一个选择。“如果不开心,就去西藏走一走吧”,“此生必驾G318,中国最美景观大道”,“西藏,一个缺氧但不缺信仰的地方”,“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只为途中与你相见”……各种来自四面的呼声都将旅行西藏的念想在心底深种,明知山遥路远、形单影只,可一念既起、万念丛生,无论如何也要决然西去、一往无前。路虽险远却可信马由缰、自知冷暖,孑然一身的好处则是行止随性、了无牵绊。或许一开始想要挣脱现实、打破平静的方式便是来一场说走就走、天涯孤旅的自我放逐。把倦怠的形体放逐在无人相识的漫漫长路上,把迷惘的灵魂放归于无所牵绊的自由原野上,在艰难与险阻的无尽煎熬中风雨兼程,在自由与孤独并存的极致落拓里恍惚度日。自我放逐,或许是一种极端的方式、一种无奈的抉择,却并不代表着自我弃置、放乎中流。放逐异域,在渡劫般的磨砺中挑战自我、完成修行,这正是苦苦寻求的打破过往安逸、冲出俗世枷锁的一种全新体验、一种别样景致。就像是曾经冲进狂风里淋了一场彻底的暴雨一样,就像是当年自甘流放到东非荒原上一别经年一样。没有人因你的决绝而动容,也不会有人为你的勇气而喝彩,一切收获在于充实自我,便觉人间值得。
  思绪闪回到记忆的浮光掠影中,去西藏的念想竟是如此的执着。出发前数月便开始着手规划,各方搜集资料、翻阅游记、借鉴攻略,沿途行经的县镇、山峰、景点一一罗列表单、标明路程、添加备注,随行装备、注意事项悉数记录在册。同时紧密关注着沿途各地的天气预报,为了等到在天气晴好的绝佳时间里进藏,我将出发的时间向后一延再延。想来在此之前也从没有这般热情认真地为一条旅行路线做过如此详尽的准备。从鄂西北到拉萨全程三千公里,其中从雅安至拉萨走川藏南线两千公里,向西依次跨过青衣江、大渡河、雅砻江、金沙江、澜沧江、怒江等多条大河,翻越十几座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山口。在炽热的信念面前,这一切都无足轻重。似乎孤身一人驱车千里深入西南并不需要鼓足太大的勇气。杰克·道森说过,When you get nothing,you get nothing to lose.大概这便是可以自我放逐的最好诠释吧。当你一无所有时,也就没有了牵挂顾虑,尽可以放手一搏、阔步向前,不会有比当下更糟的境遇,不会有比曾经更多的失去。说服了自己,那便再无阻碍。即便身边的人极不情愿、百般阻挠,那又能如何呢?命是自己的,没有人能替你活过,为什么要屈从于别人的懵昧意志而去听任他人的肆意摆布与无理安排呢?信念如山,执着如海,没有什么险阻可以动摇西行的决心,也没有什么桎梏可以封锁出发的脚步。
  背着沉甸甸的双肩书包,揣着毛茸茸的龙猫抱枕,我就此踏上了川藏的征途。一鼓作气奔到雅安已是黄昏,当夜风雨交加,似乎是专为迎接我这样一个越狱出逃的囚徒般的人而预备的一场洗礼。算来这该是生平进入四川的第一个城市。此前出差转机也曾到过成都,却也只是在机场里,一个来去匆匆的过客,并不能算真正到过四川。冷风扑面、密雨沾衣,我撑着伞独自穿行在流光溢彩的满城灯火中。站在西门大桥上,脚下青衣江逝水滔滔、滚滚而下。江流有声、浊浪翻飞,宽阔的江面、湍急的江水尽显粗犷奔放的壮丽,这便是西南山川给人的第一印象。向东南望去,夜幕雨帘中另一座灯火辉煌的楼阁横跨江上,光彩照人,那便是“中国第一廊”——雅州廊桥。素闻“雅安三绝”,“雅雨”神姿是领略真切了。为一品“雅鱼”风味,也不辞辛劳冒雨步行两公里到了一家口碑不错的店里,尴尬的是一个人消受不了双人套餐、四人套餐,便只能单点雅鱼论斤算钱。取来的是只一斤半的雅鱼,对于我这样一个战力欠佳的人来讲当真是颇具挑战了。店家讲,雅鱼为青衣江特产,乃是从上游打捞而出,却不是在中游的雅安。下锅取食,只觉津津生香、鲜美异常,一个人愣是将一整条鱼解决净尽了。最后也果然见到了雅鱼那块形似宝剑的头骨,始知“雅鱼藏剑”所言非虚,便免不了将其拭净拍照留念一番。当然要拍照记录呀,又不是每天都能过得这么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而世界这么大,也不是每个地方都能再去一次。
  从城西西康大桥附近的茶马古道雕塑群启程,便正式踏上川藏公路。穿过“川藏第一隧”——二郎山隧道,到达泸定县,见到蓝天湛湛、白云悠悠,已渐渐显现出迥然不同的高原风致来。摇摇晃晃的泸定桥索,混混沄沄的大渡河水,令人不由振奋的同时也更加心生敬畏。沿着大渡河逆溯流而上,山势愈加险峻、风光愈加奇绝。上木格措,翻折多山,走天路十八弯,到天空之城,跨怒江河谷,过然乌湖,穿鲁朗林海,望尼洋河,每一道转弯都是无比的惊喜,每一眼风光都是极致的画卷。目不暇视、美不胜收,由起初的雀跃惊呼到兴奋怡悦,再到欣慰惬意,乃至渐趋寡淡,最终归于平和,从抚膺高蹈到沉寂无声,大概这便是由表及里的震撼吧。见过了一山更比一山高、一天更比一天蓝的圣境,连绵的风景逐渐从眼睛中走进心底上,扎根于灵魂深处。那不绝的美丽已成为一种自然,那无限的热爱已成为一种习惯。当美到了极致,爱也到了极致,一切都将定格于此,再无余地,无法被描摹,也无法被表达,又何须振臂欢呼的言语抒发,又何须矫揉造作的文字赘述。随着一天天的走遍长路、惯看风景,我就像是一个稚嫩轻狂的懵懂少年逐步向成熟深沉蜕变,从起初的旅途随笔动态频发逐渐到不分享、不写文、不晒图,只把遇到的风景藏在心底秘处,大概这才是对那惊鸿一瞥、不忍碰触的美的最深沉的表达吧。
  
  四
  走最孤独的路,看最美的风景,我就这样把自己放逐在川藏线上,走走停停,一路向西。不作规划、不限时空,晓行夜宿、饥餐渴饮,走到哪便算哪。可以日行四五百公里,也可以为了一片草原、一泓湖水在原地驻足半日。会走得累了便在车流往来的城郊或是深沟巨壑的荒野停下就地歇息,会走到不知名的村镇天已黑了就寻一僻静角落夜宿街头。
  依稀记得翻越折多山时已近黄昏,弥天大雾将远山封锁,更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天也看不清,路也看不清,往来车辆尽皆开着雾灯与双闪迤逦而行。茫茫大雾中难辨四方,不知不觉便已走过了垭口,错过了最佳拍照打卡点。我停在下山的一处观景台上,正值暮色沉沉、风雨沥沥,一座山,一辆车,一个人,说不尽的恓惶落寞。待得片刻,风停雨住、雾散云收,向新都桥镇的方向望去,天空西边竟渐渐明亮起来,露出一抹金灿灿的晚霞,煞是好看。东侧也微露出皑皑雪山的一角来,在这天色黯淡的黄昏时分显得甚是惹眼。心中大感宽慰,风雨未必都是坎坷,幸运也不会总是缺席。返程时临时起意走的川藏北线。一个自我放逐在路上的人自然不会勉强求全、固步自封而选择原路返回,岂能放过不辞艰险、只身探索、另辟蹊径的好机会,又怎可错过新的路线、新的风景。从拉萨北上至那曲一段走的是青藏公路,左侧是青藏铁路,右侧是京藏高速,三线并行在坦荡如砥的茫茫原野上也是一番别样的景致。我没有去纳木措。相较于游人如织的风景名区,我更倾向于无人问津的荒原野路。在念青唐古拉山脚下,离开主路,拐入山麓的一片荒原,朝着雪山的方向行进。原野上本没有路,走的车多了也就自然成了路。一个人也没有,一辆车也没有。成群的牦牛与绵羊出没其间,满丘的玛尼堆与经幡阵肃然峙立。天远云低,吹着微带寒意的风,沿着前人的车辙,我俨然是个不受拘管、游离尘外的自由骑士,或按辔徐行,或纵马疾驰,仿佛整个这一片草原都是属于我的世界。我在西风瘦马、仗剑江湖般的自我放逐中细数着一段又一段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在鱼子西之巅的草原水氹中看到绝美的天空倒影,路遇有着“藏北小布宫”之称的索县赞丹寺并转寺一圈,攀越峭石巉岩零距离触摸巴青县的布加雪山冰川……我享受着放逐的自由,邂逅着未知的惊喜。
  在拉萨只呆了两天,甚至连布达拉宫也没有进去,只是流浪在拉萨的街头,远远瞻仰着布宫的庄严神圣,就当是给未来留一个念想吧。没有因拉萨逗留太久,它不是终点,只是出发的原因。不因为朝圣的信仰,不追求心灵的治愈,不奢望灵魂的救赎,只为了一场不计前路、不问归期的自我放逐。放逐的人从不会停下脚步多情地在一个地方过久地驻足。只有走在路上一直向前,才会觉得踏实心安。
  
  五
  往返六千公里,历时二十天,兜兜转转、跌跌撞撞,终于还是回到了最初的起点。一切都像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大概诗和远方的前提是都要苟且于眼前吧,没有了当下的依托又怎能抵达梦幻的彼岸。到过远方,也还是要重归于眼前吧,转身才能延续,回头即为向前。
  从连绵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已近三更时分,萤火虫还在空中飞舞,青蛙与蟋蟀还在啼鸣,周遭仍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我转过身来,缓缓地走向回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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