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家那,管吸烟叫抽烟,有多半人都抽,50岁以上人,抽的更多,香烟买不起的,就抽旱烟,旱烟,就是没有经过细致加工的烟,赶集去买,一元多一斤,回来一晒一搓,去茎去梗,也不过剩个七八两烟,对一个工值不过几角钱的乡亲们来说,也不好承受,就自己种烟,自留地、自家院里,种上几垅,抽上一年,抽不了,还可以偷着卖点钱花。种烟,是挺费事的一宗农活,先育苗,烟籽,比小米粒还小,绛红色,种在畦里,上边要撒上一层细沙,保持湿润,三五天,拱出嫩绿的小苗,到了一巴掌高,就移栽,用铲子一棵棵地挖出,每棵苗的根部,要带上小孩拳头大小的土坛,栽到事先做好的垅上,余下,就是持续地施肥,浇水,打徒芽和修枝了。烟的肥料,是烟质好坏的关键,香油渣、豆饼,最好抽;人畜粪尿、草木灰等,在其次,最要命的是用化肥,叶子大,产量高,长得漂亮,但抽起来又苦又辣,还燎舌头要火,旁边放着一盒火柴也赶不上灭火。
  5个月的精心打理,秋后就收获了。绿绿的烟叶,蒲扇般大小,几经翻晒阴干,简易发酵,就变得土黄,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土香味道,一个院子里晒烟,一条街都能闻到烟味。收捡旱烟特别讲究,有擗杆和割杆之分。前者只是把叶子擗下来,长长的茎杆就扔掉了;后者则是用镰刀,将整个茎杆均匀分割给每个叶片,凉干后分量重了不少,但茎杆不能抽,只是返回些养分,烟显得更好抽些。不管擗管割管,凉干后一斤一捆打上,放在房梁等干燥处,就供一年一点点抽了。集市上,擗管割管的价格一斤要差上二三角钱,擗管的贵些。表面看不出来,不明白的,拿割管当擗管的,就吃亏了。
  抽烟,大部分是用纸卷,小卖部售卖烟票,一叠一叠的,又白又薄,好用,烟都显得好抽,但一半以上的人舍不得,更多的就是用学生废旧的作业本,哪家都有一两个上学的,总有用过的本淘汰,事先割成一耷一耷的,和学校有点关系的,就去学校,管教师们要,让老师给攒着;能对付的,干脆用看过的报纸,撕一大条子,卷上一把烟,更实惠,但多好的烟,也夹杂上油墨的味道了;最讲究的,是几个老爷子和老太太,他们用烟锅,我们叫烟袋锅,一尺多长的烟杆,一边是铜锅,一边是玉嘴,想抽烟时,将烟锅往烟口袋里一伸一拧,出来用手将烟锅一按,这边的烟嘴叨在嘴里,那边的火柴已经划着,对上了烟锅,显得挺贵族挺享受。
  家里有抽烟的人家,大都预备一个烟盒,买货的旧包装盒,或干脆剪四块硬纸板,用线缝成一个四方或长方的盒子,外边糊上一层牛皮纸,加固一下,就成了,在炕上端这端那的,磨坏了,就再糊两层牛皮纸。但社员们,一年四季,几乎每天都下地劳作,没有几天能够在家休闲,就让妈妈或媳妇用旧布缝制一个烟口袋,口袋口缝进一条线绳,能紧能松,就像过去的香囊,只不过不是刺绣,没有花,不用来装香料,再带上烟纸、火柴。
  乡亲们抽烟,是一大乐事,意趣颇多,真正体现了烟酒不分家的高雅意境,互让、互品、互通有无,不分你我。秋后,各个种烟的家把烟收上来,都装上满满的一袋,一见面,都纷纷掏出烟口袋,你推我让,相互品尝,话题相当热络,如同开产品鉴定会,评价一番;哪个人赶集买来点烟,就在开会、或干活的空当,招呼在场的:“来来,尝尝我这烟,昨儿从老庄子集上买来的。”掏出烟口袋,递过烟纸,大家就分头品起来,并负责任地给出评价意见:嗯,好,灰白火亮,有点劲儿,软点吧,等等,让贡献烟的人心里非常舒服;你犯了烟瘾,又忘了带烟,碰到谁,都可张嘴蹭烟:烟呢,掏出来,我尝尝,还挺硬气,心安理得的,对方呢,甘心情愿,还有荣耀感。特别是在翻地、播种、耪地等活干到地头儿时,大家都作片刻的休息,叫地头烟,都主动掏出烟口袋,相互让着,或蹲或坐,喷云吐雾,冒起火来,过瘾,解乏,提精神,以利再干。虽说烟酒不分家,虽说让烟的绝对不是虚情假意,但会抽烟的,要是老不带烟,想抽就蹭,大伙就说这个人是光棍,而且分三等,烟、火、纸,带两样,叫二等光棍,带一样,叫一等光棍,一样不带,叫头等光棍,用玩笑刺激一下罢了,不带任何恶意。在物质匮乏、日子艰难的时期,旱烟,如同一种粘合剂,将乡亲们的感情紧紧地凝聚在一起,将乡亲们的心,紧紧地连接在一起,抽烟,这种起源于农耕文明的嗜好,成了一种文化现象,融入了浓浓的乡情,给乡亲们带来了不少乐趣,让人生生发出爱心和信心。
  我家西邻,是个池姓人家,老东家叫池贵伍,当过小队生产队长,我叫五爷。别看他斗大的字不认得半升,但能说会道,还会背出好多老段子,他烟抽得很徐,抽到兴致就背:
  抽烟抽烟,烧被燎毡,吐吐唧唧,讨人嫌;
  抽烟抽烟,解心宽,来人去客(读且三声),它当先。
  那时,没有吸烟致癌、损害心脑血管等知识的宣教,但这位五爷,却能够从正反两个方面说出抽烟的利弊,易记、靠谱,具有朴素辩证法的味道。这个五爷,愿意和我父亲唠嗑,总来我家串门,抽烟,嫌我父亲裁的烟纸小,就扯块报纸卷上,叭哒叭哒的,看着比吃肉还香甜。他的二哥,在秦皇岛,我叫二爷,最早,我父亲出去谋生,就是这个二爷介绍的。五爷很健谈,摆话他以前过五关斩六将的事,还爱说些酒色财气的故事,我听着挺着乐。从理性上认知旱烟,我就始于五爷的这个段子。
  我原本不会抽烟,至少18岁高中毕业还不会。我对烟的初次染指,是在给生产队浇麦子的那天夜间。高中毕业,我回村当了社员,虽说是18岁的大小伙子,但并不是一个好劳力,力气小,技能差,动力不足,只能干些跟车、牵墒、拔草、薅苗等简单的活。看畦浇麦子,也是人人能干的活,就是看着机井抽上来的水,顺垄沟流进麦田,而别放空流向别处。上冻前,普遍给小麦浇次冻水,是保证小麦安全过冬,来年有个好收成的关键一环,水井少,时间紧,麦地多,我们几个小年轻,就轮换着倒班,昼夜进行。这时节,已经很冷了,夜间都在零下,穿上棉裤棉袄,到了后半夜,牙齿还会打颤。这天夜间,是我第一次看畦浇麦子,开好畦口,顺好垄沟,打着手电就四处巡视。12点左右时,同班儿的一个小名叫二青的打着手电过来,凑到我身边:“来,老叔,抽着,暖和点!”我们一班四个人,另两个在大西头儿,二青是我的本家侄子,他父亲,我叫老哥,在唐山五瓷厂上班,他的家庭条件,在我们小队,算最好的,工农户,人口少,二青为人爽快,比我小两岁,但初中毕业就下地干活了。说着,他就从大衣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抻出一支递给我。“我不会,嫌炝!”我摆手说。“好烟,巨轮,又香又柔和!”他干脆塞进我嘴,点着。“冒冒烟,暖和不少的,别往肚里吸!”他是年轻的老烟民,真有经验。
  巨轮牌香烟,后来我知道了,三角多钱一盒,算中等偏上的烟。我抽了几口,按他说的,不吸,血液有点流速加快、身子有点热感之外,真没有别的不适,就没舍得扔,大一口小一口地,把这支烟抽完了。后半夜,二青又过来让烟,巨轮,我又抽了一支。他也抽着,手中一亮一亮的,但我闻出,他抽的是旱烟。我问,他说他长期带两种烟,光抽香烟不过瘾。不知是烟的作用,还是二青的热情,我的心里,在那个漆黑、静寂、寒冷的冬夜,平添了几分暖意。
  初涉烟事,没有反感,也没上瘾。促成我学会抽烟且上了瘾的,是我父亲。父亲会抽烟,解放前在外边谋生时就学会了,是帮他找工作的池二爷,教会他的。池二爷走南闯北,世事洞明,认为一个男子在外混事,会抽能喝为好,也与父亲颠沛流离、饥饱无常有关,与他的工作除去写,就是算有关。解放后,回村当教师,每天繁忙、工作强度大,压力大,烟就没法扔下。给乡亲们写信时、和乡亲们下棋时,来串门的人时,他抽得更多,屋里时常烟火点点,烟气缭绕,熏的我妈叫苦不迭,妈妈私下曾劝导父亲,别抽了,有啥好处?父亲说,抽了多半辈子了,不好戒了。父亲有时吐痰,我时常看到,他仰身躺在炕上,头在里边,“噗”地一声,一口痰在身子上边划过,就象一道抛物线,落到地上,很美。
  几个高中毕业生分化出不同的命运,给我带来好多困惑和苦恼。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有的被保送上了工农兵学员,有的去公社拖拉机站当了拖拉机手,有的到学校当了民办教师,还有的到大队部当了类似秘书。这些事,我觉得我去,更适应,但由于不愿披露的历史原因,这些当时在农村让有点文化的青年趋之若鹜的“好差事”,与我绝缘一般,我没有选择地,只能照常每天按照队长敲击挂在当街那棵半枯的老槐树上废旧工字铁轨“铛铛铛”的响声,面朝黄土背朝天,修理地球。我试着学习木工,但几天,就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我试着拉二胡,但嘎嘎如叫驴嘶鸣,引起四邻反感,不得不终止。最后,我决定发挥我上学时的一点特长,写文章,自己创出一条路子,脱离农村。不多说话的父亲,把我这一切,全看在了眼里。
  一个雨天,队里休工,母亲在炕上做营生,父亲坐在家里东墙小柜旁南面的椅子上,搓着旱烟,我坐在小柜北面的椅子上,浏览着报纸(小队订的三级党报,队长叫我管理),接着,在小柜上铺开几页白纸,拿起钢笔,凝神构思,开始试写一首小诗。这时,我注意到,父亲把那个半导体大小的木质烟盒,送到我面前,里边是他刚刚搓完的旱烟,还有几张烟纸,他刚用剪子剪好的,又扔过一盒火柴。他一句话没说。我立时懂了父亲的意思,双手不自觉地伸向烟盒。
  “你既不会,就别学了!”原来母亲也在注视着我,这时从炕上说。
  父亲看了母亲一眼,沉思片刻,说:“写东西是想烟抽的,我多年的体会,他愿意抽,就抽吧!“
  母亲没再言语,我就卷了一棵。父亲说,这是他特意搓的薄叶烟,软,不呛嗓子。”一种鼓励期待的眼神,扫过我的全身,定格在我的面部。
  我的眼睛一阵发热,估计潮湿了,就下意识地点着烟,小口抽了起来。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父亲得到慰藉,才算对他有所回报——在那个特殊的时期,父亲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关心,安慰我,给我信心和鼓励。
  我想起了老舍的《骆驼祥子》,祥子想靠自己,买辆人力车,但三起三落,总是功败垂成,他想不透,于是,他学会了抽烟。
  事实是,从这以后,我就真的会抽烟了,何时何地对任何人抽烟,都不反感。歇地头烟时,看到大家抽,我就馋,也就有人把烟、纸、火全递给我,笑着讽我是蹭烟的“三等光棍”。着手动笔时,就好像父亲那次暗示在起作用,先想烟抽。我也是一名旱烟的消费者了。
  家里的旱烟,就明显地费了,父亲、二哥,是老牌烟民,现在,我又加入了这个队伍,成了后起之秀。这年,父亲种的旱烟,青黄不接,刚过了年,就空空如也了。
  父亲就想了一个办法。这天晚上,父亲在一张纸条上写了几个字,折三折成一便笺,像一颗意向作品的心,交给我,让我去找小连齐,这么这么说。连齐正在炕上偎着,看过便笺,笑了,就慢悠悠登上木凳,从房梁上拿下三捆烟,递给我,说:“你跟我的老师说,这是擗茎的,尽管抽,要是给钱,我就不认他这个老师了。老师条子上说,你小子也学会了,这三斤里,有一斤是给你的,好好写文章。”
  我抱着烟回到家里,交给了父亲,学了连齐的话。父亲笑了,说,这小子还有点人情味,没白教他。咱是赊,他不要钱,是他的意思,咱有钱了还他。
  这个小连齐,大名赵连齐,是父亲小学的学生,和我大哥是小学的同学,大我18岁,我叫他大哥,是个瘸子,光棍一人,下雨阴天的,经常找父亲下棋。他家院子大,种烟多,也会收拾,每年卖不少钱。他家是老中农的底子,能干会过,和左邻右舍不大来往,庄里人,都说他家是房顶上开门。40来岁了,还没说上个媳妇,除去腿脚不好,人缘差也是个重要原因。
  但他对我家,怎么如此慷慨呢?
  旱烟的故事,写到这里,应该就结束了,但有件事,让我特别忏悔,几十年如鲠在喉,我必须在这里公之于众,自我解剖一下。我父亲的一个学生,也姓赵,管我叫叔,以后成了村里小学教师,教我,也是我的班主任,会抽烟。村里人都知道的,我的小时候,是个调皮的坏嘎子,经常搞个恶作剧什么的,在学校,知道好几个老师,甚至校长都是我父亲的学生,我就些优越感,老师们也都迁就我。我十二岁那年夏天,雨水大,村里沟满壕平,我好下水,就偷摸地扎到大水坑里。学校,为了学生们的安全,三令五申,严禁学生下水,并每天派出几拨学生巡视检查。我成惯犯了,屡教不改,把个赵老师气得出气都不均匀。他终于拿出了让我最犯悚的杀手锏——他告诉了我父亲,结果不用多说,我的两个屁股蛋出了无数条红肿线,坐不下橙子,是胆瓶上插着的掸子棍的杰作,那个掸子棍是藤子的,韧性极好,打人特疼。
  少年气盛,报复心强。水坑是不敢下去了,还不敢的,是触摸屁股,火烧火燎的疼。于是,让我悔恨终生的、涉嫌伤天害理的事,就发生了。这天放学后,我背着筐,拿着镰刀,去村西边割草。就遇到了一片旱烟地,长势良好,茎高叶阔,每棵都有八九片叶子,墨绿墨绿的,垄沟收拾地精致,干净,一根杂草没有。
  我前后样格样格,确定,这就是我的班主任赵老师家的自留地,屁股突然剧烈地疼了一下,我的手随之痒痒起来,双腿就迈向了中间长得最高、叶子最多的一棵烟,诡异地望望周边,没人,就将镰刀插进松软的土里,斜着往上一割,就把这棵烟从根部割断了。我知道,半个小时后,这棵烟就会打蔫死去。这个时间,是大雨过后一个月,没到白露,再有几天,烟草收割,赵老师就可以抽到这棵烟叶了。
  我已经想好,老师找我时怎样回答。但没有人找我,几天后,烟地剩下一片烟茬子,没人找我,一个月,两个月,过年放假了,还没人找我,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老师见我,和以前没有半点差样。可我,心里却越来越不安了。
  二年后,他到县委组织部当了干部,很快,到基层当了乡长、镇长。我呢,也工作到外地,离开家乡。回家时,我们时常见面,总在一起用餐,回忆我父亲,说各自的工作,他总是主动拿出中华等名烟,我就想起割他们家旱烟的事,面部不免发热。一次,洒过三巡,我终于鼓足勇气,和他提起这事。他说,他当天就知道了,但那棵烟没糟蹋,凉干搓好,被他抽了,更柔软。感谢我提前给他收割了。
  一片笑声。
  这饱含尼古丁的旱烟,原是蕴涵着不少人间真情、做事之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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