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鳖绝杀怀头鱼
  那年,我在县城念完初中,没考上高中,只好回家去打鱼。和我在一只船上打鱼的是一个姓宋的中年人,网摊上都叫他:大老宋。转过年的七月,黑龙江江水暴涨,岸边的沙滩都被来势汹汹的洪水淹没了,甚至连江堤上的柳树都泡在上涨的江水里。平时只有两三里地宽的黑龙江,更是变得无边无沿。被江水冲下来的一棵棵漂流树招摇着枝桠,顺着湍急江水急速地向下游流淌。
  江水实在太大了,没法下网捕鱼,我俩准备到卧牛河口下丝挂子。卧牛河是黑龙江一条支流,平时几乎干涸了,即使黑龙江涨这么大的水,卧牛河水不过一米多深,走到河心也没不了人。近百米宽河口处,横躺竖八地躺了一片倒树,占出几十米宽。透过浅浅河水,河底的卵石和游鱼隐约可见。人影倒映在河面上,吓得那些小鱼惊慌四窜,倏尔远逝不见了。我们俩本想在河口下丝挂子,只是河口的水实在太清,太浅,别管多么傻的鱼,只要发现了渔网,肯定不会傻到硬往网眼里钻的程度。没办法,我俩只好继续向前划船,看能不能找到适合下网的河湾?我俩正朝卧牛河上游划船,突然听到河心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循声朝那里望去,只见一条足有两米长的“怀头”发疯般地追赶前面的什么。只见它那宽厚鱼尾巴不时挑出河面,随即猛地砸下去,顿时激起一朵大大的水花。
  怀头,是鲶鱼一种,和普通鲶鱼长相十分相似,只是个头比人们常见的鲶鱼大得多,体长可达两米以上,重达二三百斤。由于这种鲶鱼的嘴上长六根须子,比普通鲶鱼多两根,因此也叫“六须鲶”。六须鲶鱼不仅体型巨大,而且特别凶残贪婪,尤其令人生畏的是它那张几乎和脑袋一样宽的嘴巴,口里布满了细碎牙齿,别管水里游的,天上飞的,还是陆上跑的,只要被它逮住,都难以逃脱被它吞掉的厄运。即使一条二、三十几斤重的鲤鱼,只要被那条怀头逮住,也会被它一口吞进肚子里。一年春天,一条六须鲶悄悄游到靠近岸边的稳水湾,在那里缓慢地扭动着身子,摇动着前面的六根须子,幽灵般地在水里无声地游弋,想在浅水里找到一条小鱼,以填饱它那辘辘饥肠。而在这个黄昏,有一个放牧人赶着一群牧归的老牛也来到这片江湾饮水,当然牧牛人绝不会想到,此刻江湾正游动一条体型巨大的怀头。那条怀头发现贴着水面饮水的牛嘴,还以为碰到了什么美味佳肴呢!于是悄悄游过来,突然张开它那宽阔的鱼嘴,猛地了扑上去,一口死死咬住牛鼻子,想把那头正在喝水的老牛拖进水里,做一顿晚餐。那头老牛突然受到六须鲶的袭击,立刻瞪圆了眼睛,把牛角探进水里,猛地往上一挑,结果牛角正好插在六须鲶的嘴里,这条八十多斤重的六须鲶,就这样被一头老牛挑上岸。六须鲶不仅经常袭击一般动物,有时它们还敢袭击人呢!一年夏天,有十几个孩子在江水里洗澡时,被一条从附近经过的怀头鱼发现了。那条怀头看见一个孩子的白胖脚丫子,还以为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呢,于是,那条怀头一口咬住那个孩子的脚丫子,再不肯松开了。疼得那个孩子在水里“哇哇”地乱叫,幸亏附近有一只在附近打鱼的船,那两个渔民看见一个孩子在水中上下乱窜,还以为那个孩子淹着了呢!于是急忙划船过去,把那个孩子救上船。这时,那条怀头鱼已经把孩子的脚丫子咬破了,尝到了血腥味儿,那条鱼更不松口了,直到被两个渔民连孩子带鱼一起被拽上船,它才想起赶紧把孩子的脚吐出来逃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躺在船舱里无奈地嘎巴嘴,苟延残喘。别看怀头鱼长相凶狠,肉也腥,也糙,不好吃,但这种鱼的鱼肚子经过烹制,则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菜肴,也是黑龙江边有名的“四大鲜”(开江的胖头,封江的鲤;鳇鱼筋,怀头肚儿)之一。
  那时,渔民捕捞到怀头,都把锊钩从鱼嘴伸进去,勾出鱼肚儿,随后一刀割下来,用开水焯后,炒韭菜,特别筋道,味道比猪肚儿还好得多呢!如今,卧牛河畔静悄悄的,既没有饮水的牛群,也没有洗澡的孩子,那条怀头鱼到底在河里追赶什么呢?我俩好奇地划船悄悄跟随在那条怀头后,想一探个究竟。我俩跟随一段路,终于发现了,原来那条怀头在追赶一只河鳖。可能这条怀头在河里吃鱼吃腻了,想换一换口味吧?那只惊慌逃窜的河鳖也不小,足有脸盆大小,十二、三斤重。它发现身后追赶的怀头一直紧紧地跟随在自己身后,四只爪子紧划河水,拼命向前逃窜,可那只河鳖仍无法摆脱身后追赶的大怀头。那个时,黑龙江上的打鱼人还十分敬畏河鳖,他们受当地人的影响,认为河鳖是东海龙王的九太子,当然也不敢把它叫“王八”了,尊称它为“河神爷”。偶尔有渔民捕捞到河鳖,吓得那个渔民赶紧从网上把那只河鳖从渔网上摘下来,随后恭恭敬敬地放回水里,生得罪了东海龙王的九太子,在江河上打鱼时,惨遭不测。看见这样一条大怀头,大老宋赶紧划船过去,想让我下网把那条怀头逮住,留到中午时炒怀头鱼肚丝。我何尝不想品尝那样的美味,可探头朝河底一看,那里除了随处可见的乱石外,还有不少倒树和树枝,真的把网下到河里,想再捞上来就难了。听我这么一说,大老宋也泄气了。只见他把船桨支在船帮上,和我一起坐在船头上看起了热闹。只见那条大怀头一直扭动尾鳍,在河鳖身后紧追不舍,黑黄色的鱼脊背不时露出河面。而那只河鳖自然也不能乖乖地束手就擒,心甘情愿被那条怀头吞下去,变成它的一顿美餐,一直在极力躲避。只见那只河鳖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扎。瞅准机会还回过头来,朝怀头身上咬一口,一心想把那条怀头逼退。可那条怀头实在太大了,尽管河鳖在鱼身上连咬了几口,留下几处伤痕,可只伤及了鱼的皮肉,无法把怀头鱼吓退,更不可将它置于死地。为摆脱怀头的攻击,那只河鳖一会儿冲上浅滩,一会儿躲藏在河底。怀头则紧随不舍。几次扑向浅滩,不但没逮住河鳖,反而搁浅在沙滩上,费了好大劲才调头回来,好不容易退回河水里。接连几次遭到河鳖的戏耍,怀头变得更加疯狂了,只见它扭动粗重鱼身拼命地追上去。冲到了河鳖前,随即猛地一甩鱼尾,准备将那只河鳖打个人仰马翻,然后趁机将它一口吞下。谁知那只看似笨拙的河鳖,不仅及时躲开怀头的一次次致命攻击,反而趁着怀头冲到它的前面,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的工夫,已经一头钻到一棵倒树下,老老实实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那条怀头见没有攻击到河鳖,在远处转了一个圈,随后游回来,围着那棵倒树来回地游动,试图钻到倒树下,好把躲藏在树下的河鳖赶出来。可是那条怀头的身躯实在太大了,身体被旁逸斜出的树枝挡住了,怎么也无法靠近河鳖。那条怀头一时黔驴技穷,再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默默地游开了。躲藏在树下的河鳖,好像并不知道怀头鱼已经离开了,仍旧缩着脑袋躲藏在那棵倒树下,一动不动。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它才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警觉地四下张望一番,觉得周围确实没有任何危险,才慌慌张张地从倒树下爬出来,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任何时候,人们都同情弱者,我和大老宋自然也为河鳖这次成功地躲过那条怀头的攻击,而感到由衷的高兴。谁知道,那条狡猾的怀头并没游远,听到河鳖的划水声,不知道从哪儿又游了回来,箭一般地从我们的船前面掠过,挡住了河鳖的退路。看到当时的一幕,简直令人无法相信,一条鱼竟会这般狡诈!
  看回到倒树下的路被怀头截断了,河鳖慌慌张张地挠动四只爪子,掉头逃窜,拼命地朝岸边游去。这次,怀头没再给河鳖任何机会,只见它猛地冲到河鳖之前,宽大的鱼尾猛地一甩,把河鳖高高地击上了半空,随即重重跌落到河水里,那只河鳖顿时摔得晕头转向,四爪朝天。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还没等到我们看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条怀头已经把那只河鳖吞进肚子里。看见怀头以强凌弱,活活吞掉了河鳖,使人气不公。可在这场自然界的搏斗中,我俩只能是旁观者,不可能帮上任何忙,我俩只能扼腕叹息:看来水下世界也和陆地上一样,也并非平静无虞,同样也充满了险恶、杀戮和弱肉强食。吞掉河鳖后,那条怀头心满意足地摇头摆尾地离开了。我和宋师傅也准备离开卧牛河了,要是还找不到可以下网捕鱼的水域,我俩也只能扬帆回家了。没想到,我俩划船刚驶到卧牛河口,又碰到了那条怀头。这时那条怀头,可不像我俩刚看见它时那样嚣张了,那样耀武扬威了。只见它惊恐万分地在蜗牛河里窜来窜去,似乎身后有什么更强悍的东西在追赶它一样。我和宋师傅忙停下船桨看着那条怀头,有点幸灾乐祸地想: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呀,也有败走“麦城”,也有被人追得到处逃窜时候啊!可令人觉得奇怪的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追赶这条大怀头呢?按理来说,在黑龙江里能斗过怀头的只有鳇鱼,可这样浅浅的小河里,绝不可能有鳇鱼的啊!一时令我俩都百思不得其解。我俩站在船上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一直没发现怀头的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它。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可能怀头吞掉河鳖后,感觉特别舒服,特别惬意,想尽快将吞在肚子里的美味消化掉,才在河水里撒欢呢!可能那条怀头真的在撒欢,只见它朝前窜出十几米远后,随后一头扎进河底。不过,它在水下呆了不到两分钟,随即迅速漂浮上来,急剧在河面上扭动身子,接着再次潜到河底。这条怀头这样反复地折腾了好一会,最后终于安静下来,只见它翻着白肚皮,静静地躺在河面上一动不动。刚才还在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怀头竟突然老实下来,翻着白肚皮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已经濒临死亡状态,一时弄得我俩越来越糊涂了。再一想,管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只要不是天塌地陷,没有发生地震,还是先把这条怀头弄上来再说吧!我俩赶紧划船过去,用锊钩把怀头勾到船跟前,随后我俩一起用力把怀头拖上船。
  怀头鱼确实濒临死亡了,被我们捞地上船,它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船舱上,只有鱼鳃板还在轻轻地一张一翕,艰难地喘息。没费任何力气,白白拣到这么大的一条鱼,我俩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宋师傅蹲在怀头身边,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地说:“怪了,真是奇怪了!刚才它还撒欢地追赶‘河神爷’呢,怎么这工夫就死了呢?”宋师傅都想不明白,我当然更想不明这条鱼究竟是怎么死的了?我好奇地把躺在舱里的怀头翻过来,让它肚皮朝天,这才发现鱼肚子上有一个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的瓶盖大小的伤口,还在朝外渗着血水。再透过那个伤口朝里仔细看去,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鱼肚子里蠕动。宋师傅拿起船上的渔刀,割开怀头的肚皮,立刻真相大白了。
  使我俩绝不会想到的是:这只被怀头吞掉的河鳖竟玩起了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肚子里的把戏,不仅在里面咬死了这条怀头,自己还活着从鱼肚子里爬出来。宋师傅赶紧上前,恭恭敬敬地把那只死里逃生的河鳖捧起来,俯身船外,把河鳖放回到河水里,看着它缓缓地潜到水里。望着消失在水里的河鳖,我不由得暗暗地想:那些表面看似强大的东西,其实并不一定代表着真正地强大;而那些看似弱小的东西,也不见得会永远弱小,一时得逞,绝不可能代表永远得逞——这就是自然界给我的启示!
  
  ◆虎头海雕之死
  那时我初中毕业不久,到卧牛河东岸的二十七生产队当农工。当时我特别喜欢钓鱼,和队里的老李在卧牛河下了两竿懒钩,每天早晚划只小船过去各遛一次。卧牛河是黑龙江的一条支流,当时河里的鱼很多,哪天都能钓到几十斤鲶鱼、嘎牙子或牛尾巴,有时候还能钓到鲤鱼和大白鱼,甚至还钓过一条三四斤重的大鳌花(鳜鱼)呢!
  一天早晨,我正蹲在船前遛钩,忽然从半空中传来一阵鹰哨。抬头望去,只见一只老鹞子伸展翅膀,在卧牛河上空一圈圈地盘旋。从下面往上看去,只见它那白色翼缘和白色尾羽与那黑色的鸟体形成强烈、鲜明的对比,显得尤为神奇。只见那只大鸟一边在半空盘旋,一边得意地鸣着鹰哨。它那深沉而略带有一丝嘶哑的鸣叫声,使人很容易联想起猛虎或狮子在山林里或南非大草原发出的阵阵狂啸,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这时听李师傅说:它不是一只普通的老鹰,而叫虎头海雕,是鹰隼类猛禽中体型最大的鹰。它的体长可达一米,翼展接近两米,体重可达到二十多斤重呢!原来如此,难怪它才显得这样霸气呢?!
  虎头海雕,一个多么威风凛凛的鸟名啊!它不仅名字响亮,羽毛的花纹也确实有点像老虎的条纹。它的头部呈暗褐色,有着一道道灰褐色纵纹,看似虎斑一样。听师傅这么说,我顾不上遛钩了,呆呆地盯着那只虎头海雕——禽类中的老虎和狮子。这工夫,那只虎头海雕已经飞临卧牛河上空,只见它缓缓地拍打翅膀,从我们的渔船上空箭般地掠过。看上去,确实比满族人称之为神鹰的海东青个头大得多,确实是我所见过猛禽里个头最大的鹰了。那只虎头海雕从河面掠过,落在一根粗壮柞树枝上,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继续俯视着下面的河面。无论它凌腾高空,还是停歇在枝头上,都显示出一种非凡的王者霸气,令人不由得肃然起敬。虎头海雕不仅个头巨大,而且与其它鹰类捕食也不大相同。它主要以捕鱼为主,尤其喜欢捕食大马哈鱼或黑龙江的鱒鱼,只是在食物短缺季节,它才猎捕野鸭、大雁和天鹅、野兔或狐狸等走兽。虎头海雕在树枝上蹲了好一会儿,随即再次展翅冲向半空。只见它一边在卧牛河上空一边盘旋,一边搜索河面,继续寻找猎物。尽管不时有鱼从河面飞快地掠过,冲起一道道水线,但那只虎头海雕像没看见一样,也可能它嫌那些鱼个头太小了,不值得它从高空中俯冲下去,仍旧一圈圈地在空中盘旋。终于,它失望地朝远方飞去。直到那只虎头海雕飞远了,不见了它的身影,我才提起钓鱼线继续遛钩。遛完两竿钩,和李师傅正打算划船回村,想不到,那只离开的虎头海雕再次飞回来了。可能它搜寻了几处,一直没发现值得它猎捕的鱼,再次飞回卧牛河,在河面上继续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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