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的日子
闲 散 的日子
儿子在家卧床休息已经一个多月,过十多天就可以下床活动了,这算是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事。
从六月份出来,就一直在忙碌中度过。基本上是没时间上网,也有些懒得上网,好象想看的东西也不多,至于博客嘛,有时也不太想写。朋友笑对我讲不要太低调,太过坦白。我回道:“离开了真实,那还有什么可写呢?”
我是一个不太循规蹈矩的人。读书时就没有激情,不喜欢历史,更不喜欢政治——政治嘛,特别是哲学,我是越学越糊涂,历史呢,在“抗日战争”这一部分,课本里写的全是共产党领导人民抗战,一直到我参加工作,从别的书中才看到抗击日寇正面战场主要是靠国民党。……以后,更很少看历史,看古文,总之,不愿意读书。喜欢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我不想泯灭这点仅存的陋习。
记得有一天,妻子对我的表现有意见,说是我在家里不做家务之类什么的,有点“无用”之意,我进行了还击:“我以前就这样,那么多年都没能改变,现在还需要改变吗?”她很是生气。一个星期都没理睬我。妻子是一个有口无心的人,过了也就算了,生活依旧平静。
这几个月来,在成都呆的时间最多,儿子住院做手术,我常常乘坐公交车。成都总有那么多神色迷茫,往来匆匆的人。每天的公交车也显得非常臃塞。每次乘车,总免不了看到“让座”一幕,虽然都是过客,谁也不会多说一句话,一见有老人或哺婴的妇女,都会有人主动起身让座。一个微笑,一声“谢谢”,颇是温馨。
华西医院永远是人山人海。走进第一住院大楼的七楼,骨科楼层,儿子就住里面,82号床。
护士小妹们总是面带微笑,同房病友及陪同家人乐乐融融,颇感轻松和愉悦。
病友换得很快,手术后十天内就会叫你出院。术后打几天吊针,消消炎,看看不发烧,没有反复,停止输液,再观察两天,就叫你出院。因为医院需要床位,还在排队等候手术的病人还很多。当然,你得先把手术费打到医院的账上。
偶尔,走廓里也会有人在为手术费发愁,在电话里大呼小叫,呜呜咽咽,在走廓里来回打转。实在无奈,那就悄悄消失。
病房里应该是等待手术或是做完手术的人。这群人心情还算不错,起码不会为手术费发愁。同病房有的脊柱畸形需要修补,有的摔断脊柱需要接骨,都是一色的脊柱“毛病”。
有两张病床印象最深,一个是81床,还有一个是83床。
81号是个快乐小伙,约三十多岁,他的受伤经过算是再倒霉不过了。在道桥施工中,不小心从两米高的地方往下摔,一屁股坐在下面直立的钢筋上,从屁股眼里插入,穿透大肠直插尾脊。病情复杂而且严重,双脚有些知觉,却软绵无力,是否能治好,还是一个迷,也许这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一直发烧,无法控制。人们都在沉默时,他会有说有笑。清晨,大家睡意朦朦,医院里的护工准时叫床“起来了”,他会跟着嚷嚷“进村了”,护工后脚还没跨出门,他又补一句“乡亲们,鬼子进村了”,或是用其他搞笑的话来逗乐,你呼我应,屋子里很快就会热闹起来。仿佛旅店里的过客,早把病魔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都一个多月了,他的手术做了么?成功吗?我们无从知晓。
83号,四川北部剑阁县人。乡下人家,去年沾地震的光,房子被摇成了危房,政府拨给2万元钱,自己再凑点重修房子。运气很差,房还没修完,自己从二楼上摔下来,把腰椎给摔断了。
家庭也许不太宽裕,四处凑来7万多元手术费,我们入院时,他已经躺在这儿了。四口之家,妻子在家里看护家禽,儿子在读书,照料他的是女儿。家在乡下,受伤时离县城太远,租车将人拉到县城,进绵阳,最后到了成都华西医院。没有处理好伤口,一路上磨磨蹭蹭,把脊柱内的一截脊水给磨掉了,无法修复。四十多岁,下半生便只能坐轮椅过日子。二十岁的女儿细心地照料让病室里的人感动。给父亲捏腿洗身,接屎端尿,从无怨言。直到出院,依然是笑呵呵地面对一屋的病友。
回到绵阳,高耸的大厦,宽敞的马路,三江交汇奔流,人口也不算稠密,是个适合人居的好地方。
我呢,每天除了照料儿子,便无所事事。倚窗眺望是我每天的必修课,望着那高高的楼房或树木长久发愣,听那公路上行人说话,听树上虫子鸣叫。时远时近,似有若无……
闲散的日子 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本网站尊重并保护知识产权,根据《信息网络传播权保护条例》,如果我们转载的作品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通知我们,我们会及时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