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与梦境
白天的幕布隐去,暗夜渐次降临。灯火亮了,塔吊、高楼渐渐遁入黑影里,站成排排雕塑,朦朦胧胧中,似进入梦境。
梦的主角是大提琴和蛇。地点:森林空旷处。四下里静静的,一切都还沉浸在淡灰色的薄雾中,冲淡的阳光时而躲进云层,林中立时黑黢黢一片;时而透射进来,像一把碎银子从大手掌中撒开来,散落在枝上、叶间,这样的一种场景下,大提琴竖立,顺时针旋转着,蛇匍匐于地下,高昂着头,尖细的尾部随着大提琴的旋转弹奏、舞蹈着,于是乐声便在林间的枝杈、狭隙间穿梭,流淌。这乐声的主调似微风吹动枝叶的飒飒声,缓慢,悠扬且动听,仿佛冬季的温暖拂过荒芜的心田,跳动的音符、欢快的曲调儿引来众多林间生灵,金黄的落叶旋转飞舞;硕鼠跳起蹩脚的舞蹈,和着音乐打着拍子;树丛枝头上逞强的鸟雀仿佛和这乐曲比着调门,叽喳个不停;一只孤独的猫头鹰在一棵老树上站立,神态严肃地张着不招人待见的嘴巴叫嚣着,俨然一个预言家,谁也不爱搭理它,它也不理别人。
大提琴和蛇的演奏总会在极个别的地方奏起不和谐的颤音,激起食肉动物的强烈不满,鼻子时不时冷哼一声,似是鼻炎病症的发作,对这热闹的一切持怀疑态度。焦躁中想撕碎一只羚羊,捣毁一道障碍,或者和敌人决斗一番,淋漓尽致,然后仰天大吼一声,以胜利者的姿态。
蓦地醒来,吼声砍断我的梦境。整片树林本来一分钟前还在井然有序、热闹地忙碌,突然间一切都消失了。仿佛一切都还在沉浸在梦中,梦中音乐悠扬、邪恶,温情、杀戮。
这样的梦境,和《秋夜》的梦境不能比、不可比吧。“在我的窗后,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另一株还是枣树。我记得有一种开过极细小的粉红花,现在还开着,但是更极细小了。她在冷的夜气中,瑟缩地做梦,梦见春的到来,梦见秋的到来,梦见瘦的诗人将眼泪擦在她最末的花瓣上,告诉她秋虽然来,冬虽然来,而此后接着还是春蝴蝶乱飞,蜜蜂都唱起春词来了。她于是一笑,虽然颜色冻得红惨惨的,仍然瑟缩着。”
这就是枣树的花吧。枣树的长相虽然粗粝,但有韧性,不浮躁,耐干旱、耐贫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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