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青春是一场罔顾其他的远行,就像盛开在寒冬腊月的梅花一样肆无忌惮。

本以为这就是生命原来的模样,才发现青春已渐行渐远。仅有的任性不过是我们对逝去年华奢侈的祭奠,嘴角扬起的坏笑是另一个世界读不懂的怯懦。留不住时光匆匆的脚步,喧嚣的都市里灵魂深处的寂寞亦无处停伫。携裹着刻满青春誓言的墓志铭,无法左右生命流向的你我正如尘埃一般,在偌大的尘世间仿佛不曾来过却又诗意的扮演着整个宇宙的角色--那些视你如命的微小尘埃的宇宙。渺小,从来不是青春字典里的主角。因为你我别无他求,只希望若干年后在那个遍洒阳光的小城里还有人会记得:你的生命里,我曾来过。

你的城,我的牵挂

驶向金城方向的列车很幸福,很幸福……起码对G和我来说是这样。

虽然我们的目的地只是一座在地理上看来不太显眼的城,但是我感觉得到在G的心里跃动着一幅幅画面与我心里是一样的:我们的要去的地方就像这列车的终点站一样美丽,洁白的雪莲、澄澈的蓝天、成群的牛羊、磕长头的信徒。

一路上,我们把积攒了些许时日的不痛不痒的话题向彼此毫无保留的抛出,决不是为了驱赶漫漫旅途的寂寞,只是想好好弥补缺失了彼此的光阴。G说要我好好努力,我听得出他满满的期许,读得懂一路走来的珍惜。说着说着就睡了,座椅上狭窄的空间就是我们安眠的温床,只因今夜与你同在。看着G小憩的样子,才知道当年正是这样的你我他在彼此的生命里猖狂了好几个春秋,那么久,那么久。

躺在座椅下,一抬头就被冰冷的座椅底部碰到,它似乎要压抑住我的丝毫动作,就像当年老班对我们的密切监视一样。躺着却睡不着,我试着理了理这一段时间的头绪。4月28日到5月6日就不消说了,如此的长途跋涉的辛苦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理解的;5月9日到12日,也就是这正在发生的一切,我该如何去向世界讲述这个关于两座城的故事呢?五一假期,我要回家去。因为想念那个人,所以去了那个学校。一次专门为某个人所做的逗留被刻意说成是路过,不想男人之间的粗狂输给儿女情长。G执意要送我去车站,我也不推辞。漫无边际的续说着那些年没来得及告别的话题,虽然它们已经显得不合时宜。火车终究是要开了,列车慢慢的驶出了站台。那晚我没有睡着,整晚都没有。一次在完全的成人世界里看来几乎疯狂的行程开始在我的心底酝酿。现在正发生着的便是关于这行程的故事。G和我即是演员也是导演。

本来是晚上7点的火车,虽然说昌平离西站不是很近,但是4、5点钟出发还是来的及的,可我总是那个情不自禁的人。决定12点出发,可是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看会儿电影吧,却一点也读不懂其中的情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搞得我坐卧不安,莫不是那远方的人?于是,886载我去远方,不一样的远方,一样的牵挂。

G在上课,我怎么忍心自私地让他离开教室呢?尽管我知道那大学的课堂是怎样的宽松。为了消磨预支的时间,我去了人大。那里的校园确实很大,大得叫人不安。没有你我他,再大也是枉然,物理上的形式永远也不会明白感性的美--不是因为大,因为有你。

我还是在早到了,没有寒暄,没有拥抱,没有喜极而泣。一切都是那么平常,那么自然,那么心领神会……

整个列车上静悄悄的,没有早先的聒噪,均匀的呼吸声在车厢里流动。G也睡着了,看看表,凌晨三点,还早。邻座的一对老夫妻平躺在座椅上,虽然那是我们的座位,虽然我也很想坐,但是相信在此时任何信仰美的人都会选择欣赏一幅相濡以沫的生活照而不是让月光凝视并排而坐三个“人”!

G醒了,大家也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整节车厢又被喧闹起来。不过,大家明显熟悉起来了,开始侃侃而谈。我们和邻座的人也找到了共同话题,不过那对老夫妻的话题明显比其他的话题让我们感兴趣。他们是从沈阳去参加婚礼的;两个人都曾经是知青;他们的父辈都是当时的知识分子……我们从妻子口中得知了这些,丈夫只是自顾自的吃点东西,偶尔对妻子的发言补充一两句话,不过最多的还是望着妻子的脸庞,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啊,足以让这个情不知所终的时代羞愧难当。妻子时不时的说点他们的家事,虽然都是嗔怨的语气,可是旁人都听得出那其中明明是满满的幸福。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终于那座城近在眼前。

说实话,安逸的环境真的是会惯坏人的。京城的交通确实是发达,我们到的时候这边正在搞市政建设,竟然找不到公交站牌。烈日炎炎,我们在一条不甚宽的马路边穿梭,起先打算自己转转看看的心思一下就没了。好不容易搭上了公交,又发现没有带零钱,又是一个艰难的换零钱的过程。“甘中医站到了,请您准备下车。”终于到了,我们确实很激动。

站在S学校门口,我们找了一个孩纸 帮我们照相。那种朴实的气息迎面扑来。

起先是准备给S一个大惊喜的,比如说我们突然站在他面前。我们试图去找他们学院的领导查询他的课表、试图在教学楼的教室里找到他,可是终究是没有达成愿望。我们只好悻悻地给他发短信。

“你在哪,我在你们教学楼311听课”

电话响了,是S,我没有接。

“你在哪?”

“宿舍啊,别开玩笑了,这会没课”

G的电话也响了,没接。

S不相信我们此时此刻就站在他们的校园里,那怕这是确确实实的。

G和我走出教学楼,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呵呵。

这边的气温以便也不比京城的低,还好找到了他们的地下超市。可是G吃不惯牛奶冰激凌。

默契是怎么一回事?我想此时的默契应该是这样吧:虽然我不曾明示脚下的经纬相交,冥冥中你却早已将思念准确定位。就像正负离子的契合,哪怕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哪怕万千不相干电荷的阻隔。

S穿着拖鞋穿过他们的皇甫谧广场,穿过教学楼的天井,穿过周六熙熙攘攘的饮食男女。我看见他离我越来越近,直到他眼神里的惊喜被我一览无遗。此刻,僵硬的拥抱算是自那年六月后至今的第一次正式的团圆吧。当年一起翘课时的桀骜不驯已经没有了影子,他们或许不知道,此时的我正在为当年我们共同的青春致哀……

现在想起两天前我和G还有S在兰州的一幕幕情景,感觉已经好久好久了,久到我都不敢肯定这段时光是否确实的在彼此的生命中存在过。

放五一假的时候,又是一个明媚的日子,本是晚上19点的火车。我中午十一点下课后就收拾好东西,等着那个令人兴奋的时刻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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