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风,1941年出生于浙江金华,祖籍江苏铜山,是中国台湾著名散文家 。毕业于台湾东吴大学,并曾执教于该大学及香港浸会学院,现任台湾阳明医学院教授。 2012年作为亲民党候选人当选台湾地区第八届“立法委员”(不分区“立委”)。
每到月盈之夜,我恍惚总能看见一幢筑在悬崖上的小木屋,正启开它的每一扇窗户,谛听远远近近的潮音。 而我们的心呢?似乎已经习惯于一个无声的世代了。只是,当满月的清辉投在水面上,细...
满山的牵牛藤起伏,紫色的小浪花一直冲击到我的窗前才猛然收势。 阳光是耀眼的白,像锡,像许多发光的金属。是哪个聪明的古人想起来以木象春而以金象秋的?我们喜欢木的青绿,但我们怎能...
遇者,不期而会也??《论语义疏》1 生命是一场大的遇合。 一个民歌手,在洲渚的丰草间遇见关关和鸣的睢鸠,--于是有了诗。 黄帝遇见磁石,蒙恬初识羊毛,立刻有了对物的惊叹和对物的深情。...
把电话挂断,挂不断的泪一径流了下来,我咬牙往关口走去。 也不知是第十几次走出那关口了,但从来没有这样割心的疼,孩子倒是洒脱,电话那端是他们愉悦的童音,两人都答应要乖,要做好孩...
落了许久的雨,天忽然晴了。心理上就觉得似乎捡回了一批失落的财宝,天的蓝宝石和山的绿翡翠在一夜之间又重现在晨窗中了。阳光倾注在山谷中,如同一盅稀薄的葡萄汁。 我起来,走下台阶,...
有时候,我到水饺店去,饺子端上来的时候,我总是怔怔地望着那一个个透明饱满的形体,北方人叫它"冒气的元宝",其实它比冷硬的元宝好多了,饺子自身是一个完美的世界,一张薄茧,包覆着...
我不知道,天为什么无端落起雨来了。薄薄的水雾把山和树隔到更远的地方去,我的窗外遂只剩下一片辽阔的空茫了。 想你那里必是很冷了吧?另芳。青色的屋顶上滚动着水珠子,滴沥的声音单调...
蓝天打了蜡,在这样的春天。在这样的春天,小树叶儿也都上了釉彩。世界,忽然显得明朗了。 我沿着草坡往山上走,春草已经长得很浓了。唉,春天老是这样的,一开头,总惯于把自己藏在峭寒...
去年暑假,我不解事的小妹妹曾悄悄地问起母亲: "那个晓姐姐,她怎么还不回她台北的家呢?" 原来她把我当成客人了,以为我的家在台北。这也难怪,我离家读大学的时候,她才三岁,大概这种...
梅妃,姓江名采苹,莆田人,婉丽能文,开元初,高力士使闽越选归,大见宠幸,**梅,帝因名曰梅妃,造杨妃入,失宠,逼近上阳宫,帝每念之。会夷使贡珠,乃命封一斛以赐妃,不受,谢以诗...
??一饮一啄无不循天之功,因人之力,思之令人五内感激;至于一桌之上,含哺之恩,共箸之精,乡关之爱,泥土之亲,无不令人庄严??白柚 每年秋深的时候,我总去买几只大白柚。 不知为什么,...
讲完了牛郎织女的故事,细看儿子已经垂睫睡去,女儿却犹自瞪着红红的眼睛。 忽然,她一把抱紧我的脖子把我赘得发疼: "妈妈,你说,你是不是仙女变的?" 我一时愣住,只胡乱应道: "你说呢...
我不止一次听到别人说我冷漠,说我骄傲,说我盛气凌人,这是他们的偏见吗?或是我自己并不十分了解自己呢?我是否已经树立了许多敌人?我不知道,我只晓得,我是有些朋友的,我只晓得,...
我还想在瓦斯炉下面做一个假的老式灶,小时读刘大白的诗,写村妇的脸被灶火映红的动人景象,我拒绝不了老灶的诱惑,竞走遍台北找一只生铁铸的灶门…… 事情好像是从那个走廊开始的。 那...
有些人,他们的姓氏我已遗忘,他们的脸却恒常浮着--像晴空,在整个雨季中我们不见它,却清晰地记得它。 那一年,我读小学二年级,有一个女老师--我连她的脸都记不起来了,但好像觉得她是...
沙土是桧木心的那种橙红,干净、清爽,每一片土都用海浪镶了边--好宽好白的精工花边,一座一座环起来足足有六十四个岛,个个都上了阳光的釉,然后就把自己亮在蓝天蓝海之间(那种坦率得...
朋友跟我抢付车票,在兰屿的公车上。 "没关系啦,"车掌是江浙口音,一个大男人,"这老师有钱的啦,我知道的。" 这种车掌,真是把全"车"了如指"掌"。 车子在环岛公路上跑着--不,正确一点说,...
一方纸镇 常常,我想起那坐山。 它沉沉稳稳的驻在那块土地上,像一方纸镇。美丽凝重,并且深情地压住这张纸,使我们可以在这张纸上写属于我们的历史。 有时是在市声沸天、市尘弥地的台北...
圣诞节有一种无法言述的浪漫情怀,由于圣诞节的那种美法已逸出生活的常轨,以致回忆中的圣诞总是不十分真实--而且,圣诞节再来的耐候,你又老以为是第一次,似乎金钟第一次交鸣,明星第...
大音希声,大象希形??老子 他曾经给我们音乐,而现在,他不能再给我们了。 但真正的大音可以不藉声律,真正震撼人的巨响可以是沉寂,所以,他仍在给我们音乐。 他是史惟亮先生。 对我而言...